是斟酌着对南洲说:“其实,血契不是没有解除的方法……”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原本默默坐在旁边的青年倏然抬头,眼尾通红地死死盯着她,眼神几乎要杀人。
雁寒一下禁了声,直觉再说下去一定会有很可怕的事发生。
好凶哦。
她在心里默默吐槽。
502摇头叹息,夫管严的确是没救了。
这句话却像是开启了一个阀门,南洲多日来因为她的病紧绷压抑的神经在这一刻全面崩溃,他攥紧了拳头抵在她耳边,压制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红着眼睛咬牙道:“您总是这样……轻易就能说出要抛弃我。”
……我没有。
雁寒想反驳,一阵一阵浓烈的疲惫虚弱感却席卷而来,她不太有力气说话,只能忧愁地叹了口气,深觉自己这辈子已经不可能改变南洲的脑回路。
“绝、无、可、能。”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恶狠狠地一字一顿蹦出这句话,说完他沉默了一会儿,又惶然软了语气喃喃:“您答应了我的……”
他自己都没发现,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是泪流满面。
雁寒快心疼死了,她看不得南洲露出哪怕一丁点儿委屈的神色,但她又不得不和他说清楚。尽管南洲一再表示签订血契是他心甘情愿,但在她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她总担心他会后悔。
骄傲如她,竟然也会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南洲半跪在她身侧,轻轻伏在她膝盖上。
他声音很轻,带着吟诵般的缥缈:“大人,请您再次垂听我的誓言。”
“我将永远追随于您,臣服于您,忠诚于您。您舍弃俗世之时,请将我的灵魂一并带入天堂,让我随侍身侧,永远做您最忠实的信徒。”
他微仰头看着雁寒,像朝望着自己倾注了全部信仰的天神,
“请您成全我。”
“请您怜惜我。”
“请您爱我。”
……我爱你。
雁寒张口想回应,身体里的力气却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在飞速流失。她听到脑子里502一声声的警告倒计时,眼皮异常沉重,青年的身影在眼前渐渐模糊。
她回答他的话,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
我爱你。
神爱你。
躺椅上的人闭上眼睛,在温暖阳光下苍白成了一尊雕塑。
南洲闭上眼,滚烫的泪划过脸颊,落在远逝人的衣角。
……
雁寒离开后,时间对于南洲而言一下子失去了意义。
他用血族的秘法把雁寒的身体安置好,让它不至于腐败,预备把自己和它放入同一具棺材里,然后在黑暗中静静等着死亡的到来。
死亡并不值得恐惧,相反,他是如此饱含期待,无论是久别重逢,还是一起湮灭,无论哪一样都强过死亡本身。
……可是,事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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