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有贺穆兰站在她的身边,她连过去看看儿子到底伤了哪里都不敢。
她怕她一奔过去,花木兰会对他儿子更加失望。
阿单卓盯着叫声突然小了点的丘林豹突,心中满是不齿。
“我家接受馈赠比你家还早,花姨最早送到我家来的东西是什么换的你知道吗不是粮食,不是布帛,是从蠕蠕人头上削下来的头发。”
“我们鲜卑的贵妇喜欢用真发做成高髻编在头上,花姨在战场上有时候找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粮食要留着填饱肚子打仗,就只能把蠕蠕人的头发削下来,捆成束,卖给去战场收头发的匠人,换成粮食送到我们家。”
“后来,花姨做了百夫长,又做了将军,送到我们家的东西变得越来越好,可是我和我阿母都记得最早那些用头发换来的恩德。你能长大,全靠别人在沙场卖命,你有什么资格当逃兵”
阿单卓咬牙恨道:“我阿母从来没有攒过任何东西我家所有的粮食、所有得到的值钱东西,全都给我找了好一点的师父学武。我从小学武用的就是真剑,我的马一直都是战马我阿母生平第一次求人是写信求花姨给我找一个好一点的武师学武”
“谁不怕死谁愿意把儿子送到战场上去我问你,你阿爷的仇,你报了吗”
幸福的人是多么的心狠,他们该有多满足啊可他们除了满足,难道就真的一无所需了吗
阿单卓一想到“花木兰”可能在战场上到处游荡,就为了寻找战利品给他们母子送去可以糊口的东西,忍不住就有落泪的冲动。
“我再问你,你真不知道做了逃兵,乡里会发生什么事吗”
当他们得到虚假的幸福和安宁的时候,竟把“天职”这个真正的人生给忘掉了啊
“可所有人都有资格怕,只有你”阿单卓指了指丘林豹突,又反手指了指自己。
“还有我。想想我们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只有我们没有资格逃”
“你一直在享用着你父亲用性命换来的一切,而如今,他死了,依旧还在庇护着你们”
阿单卓的眼睛紧紧凝视着着王氏,“活着的人住进了死人为活人准备的阳宅。丘林夫人,他都已经死了,到底还要庇护你们多久啊你还想把你的儿子关在坟墓里多久啊”
死人为活人准备的阳宅
听到阿单卓的这一句话,丘林豹突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冷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悔恨、无助、惭愧、惊惧等诸多情感一起涌上他的心头,血液也像是滚烫的沸水,不停的翻腾着。
原来他一直活在阳宅里。
活在无数死人搭建着的阳宅里
“嗬啊”
丘林豹突大叫一声,噗地吐出了一口血来。
“豹儿”
王氏软倒在地,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走到了儿子的身边。
“咦应该不会被打出内伤啊。”
贺穆兰一直盯着阿单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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