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不想与他同眠,她裹紧身上衣物,手脚并用爬起来。
贺时渡今夜的兴趣被她扰得一无所有,他平日常笑,那是一种皮笑肉不笑的习惯,他习惯了审视、习惯了掌握,现在,他连那虚假的笑意也装不出来了,只有深深的疲惫。
他嘴角下沉,一手按住檀檀,将她按回自己身侧的位置:“想要杀我,就别乱动。”
“我没有要杀你。”檀檀心虚地说,又欲盖弥彰添了一句:“我杀不杀你,和我乱不乱动,没关系的。”
贺时渡觉得她真是能闹腾。
他伸出胳膊,大手捂住檀檀的嘴巴。她半张脸都被盖住。
可是,南池许久、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
父亲死后,他入主南池。他不是喜静的人,身边酒池肉林也好、莺歌燕舞也好,都能让他感觉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然而,南池是至高无上的权利中心,那些平日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他们不敢来,也不愿来,而他谁也不能信。
他养了一池金鱼,几只鹦鹉。
但因南池平日太过安静与严肃,那几只鹦鹉也老气沉沉的,最后其它鹦鹉都被放走,他只留了一只不会说人话的鹦鹉。
夜半月光稀疏,树影也模糊了起来。
檀檀不闹,也不吵了。
她困了,也不顾自己被贺时渡捂着嘴,呼吸困难,就这困意,她直接睡了过去。
女子的气息本就弱,檀檀被他捂着嘴巴,一度呼吸艰难,贺时渡未感受到她的鼻息,以为是将这小东西捂死了。他弹开手,喊了声:“檀檀?”
檀檀刚刚入梦,被吵醒,她掩盖不住小性子,瞪向吵醒她的人:“你到底要如何?”
若真是不喜欢她,讨厌她,杀了她,或把她扔出南池都好,哪有让人不睡觉的。
他自己不矛盾么。
还有,他不睡觉的么?
他深吸了口气,恢复冷漠与蛮横,“谁你睡了?”
檀檀贪睡,困意面前,什么都不在乎。她倔强反驳说:“你没有不准我睡。”
贺时渡擒着她的脖子,把她从枕头上捞起来。
“去,教鹦鹉说话,明天它若是学不会说话,你就光着身子去军营里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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