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地感觉得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点点的剥离。
他从一个掌控者，逐渐变成观察者。
直到彻底失去身体的控制，困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只能通过双眼的视线观察外界的情况。
这种体验，是非常糟糕的。
大多数人仅仅尝试过一次，便会本能地产生抗拒。
但路人反倒甘之如饴。
灵知在我的身体里。
一想到这里，
路人内心，便有一股喜悦难以克制地升起。
那犹如精致瓷娃娃般的少女，从来都是他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对象。
而现在，
仅仅让出身体的控制权，便能让自己距离女神更近一点。
有何不可。
何乐而不为？
如果不是担心遭到灵知的厌恶。
路人的意识，甚至很可能会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起舞。
“嗯。”
“他的体内，已经没有天人细胞了。”
正当路人沉醉之时。
灵知的声音再度响起。
依旧是那么悦耳。
只是可惜，声调没有半点起伏。
就如同人偶一般。
“那现在怎么做？”
“需要将他带回去吗？”
路人问道。
灵知那边陷入沉默，并没有立刻回答问题。
路人知道。
这是灵知在询问虚间。
神人会内，不论什么决策，最终都需要经过虚间的同意，并亲自下达。
他就这样，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安静等待着。
好在，
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
约莫十秒左右。
灵知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曾是我们中的一份子。”
“但现在他不是了。”
“失去天人后裔的身份，不以为耻，反引以为豪。”
“死有余辜。”
灵知淡淡地重复着虚间的话语。
紧接着，
仿佛有潮水在推动意识前进。
路人感觉自己的意识迅速放大。
很快，
便重新占据身体。
灵知，走了。
路人脸上，失望一闪而过。
紧接着，
他将视线放在刘德辉身上。
杀意开始弥漫。
直到此刻。
刘德辉依旧毫无所觉。
路人将手枪从后腰处掏出，并默默装上消音器。
抵住刘德辉的额头。
直到冰凉的触感令身体下意识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唰！
刘德辉瞬间睁开眼睛。
只可惜，
已经来不及。
伴随一声轻响。
床上的身躯抖动一下过后，再无动静。
拆下消音器。
将手枪装回后腰。
路人面无表情。
似乎只是做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他从窗户翻至外界。
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发现过他的存在。
唯一证明他来过的痕迹。
便是刘德辉身下，逐渐将床单染红的血液。
以及那飘荡在空气中，愈发浓郁的血腥味。
——
第二天。
清晨。
陈升回到洞穴。
经过一晚上的练功。
他脸上没有半点萎靡之色。
相反，
还显得神采奕奕。
之所以如此，
自然是因为如今练功带来的效果，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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